一个小小的脑洞,半夜梦梦梦到的,存到lofter怕丢了。
珮谛半夜突然感到一阵心悸,感觉什么快要没了。他辗转反侧,心尖尖好像被针扎了一样。
实在是睡不着,他起身下床,来到假山后的暗道——那是关押庄子重犯的地方。
暗道里只有一排排黯然的烛光,他顺着过道走着,其实牢房里并没有那么多人,一般的都在另一个明显的牢房里。他走到尽头,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右手边的那个空牢房,在那个稻草堆里摸索什么,紧接着,一个凹起被珮谛按下,另一头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通道。
他走了进去,发现那个人正蜷缩在角落,头埋在膝盖里,身影已不像往日的挺拔。
珮谛站在那里,一动也不动,漆黑的眸子里漩涡流转。
不知多长时间过去,治以抬眸向前望去,那眼睛黯然无光,好像是死人般的眼神。治以看向珮谛,突然笑了,然后眸子闪了一下,短暂的就像流星划过,但珮谛还是看到了。
“你都来了啊。我还想休息一会儿给你写封信呢。”
“…什么信?”
“道别信啊,但是又没有纸,我就想用稻草给你摆个,又怕被风吹乱了,后来又想,这里哪有风啊,我都觉得我有点蠢了。不过幸好你来了,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呢。”
他的话有点多。
珮谛暗暗皱眉,这应该是好事,那为什么他这么难受这么害怕呢。
治以用手撑着地,想站起来,扯动着铁链作响,他一只手撑着,两腿蹬起,但似乎并不能起来,他向珮谛看了看,呲了一口白牙“我好蠢啊,起都起不来了,你等我一下哈。”
珮谛没有答话,看着治以笨拙的起身,他想起,曾经他不爱练字,气的父亲把他关进了柴房,黑漆漆的一片,他当时害怕极了,蜷缩在角落抽泣着。然后,门开了,治以走了进来。
“对不起,没办法放你出来,你爹爹派人监督这里,我陪你吧。”
治以把珮谛抱在怀里,珮谛闻着治以身上的草木香,红着眼睛睡着了。
从回忆里退出,治以已经站了起来,早已不复当年的挺秀。
“咳。”
治以清了清嗓子。
“首先呢,我想说,对不起。”
珮谛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,我苟且了二十多年,发现你们好像都不需要我。我的父母不要我,还废了我的武功。他们说,贱种不配练武。我当时好疼好疼啊,现在想想,大约只是对于我还在世上的警告吧。”
“我喜欢的人也不需要我,我曾自作多情,他说他想逃出去,我便努力练武,好不容易有带他出去的能力了,他让我的父母废了我的武功。说我恶心。也许我就是很恶心吧。”
“曾经好多好多人都对我特别好,后来我才知道,因为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,那东西现在也不属于我了,所以现在没人对我好了。”
“我被我喜欢的人关在这里,好难受啊,刚开始几天眼泪不止的流,可是现在都流不出来了。这里好黑啊,好像曾经那个柴房,我小时候与我喜欢的人进了柴房,其实我当时怕的要死,但是他在哭,我就只能不怕了。”
“后来他父母发现了这件事,将我关在了另一个黑漆漆的地方,那地方有声音,是我喜欢的人跟父母一起笑着的声音。我虽然很怕,但是却很替他高兴。”
“然后现在,我喜欢的人也将我关在了这种地方。”
“我现在想着,我好讨厌他的父母啊,所以我决定将事情告诉你。”
“我是杀了你的父母,因为是你母亲让我杀了你的父亲,他们相互憎恶着,谁都知道,但是又都没有告诉你,因为你是庄子里唯一的干净。最后你母亲也让我杀了她,她不想活了。我本来不想干的,但是她又说,我可以带我喜欢的人走,我就同意了。我杀掉她之后向门口走去,看到了你。我拉起他的手说,快走吧。结果他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,说我不得好死。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。”
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停留了很长时间,人称时常错乱。珮谛站在那里,心像被砸了一闷棍。
他在说什么啊,我怎么听不懂。喜欢的人是我吗?
治以再次开口了。
“那我就是贱人吧。”
“现在贱人要去死啦。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开心。”
珮谛猛地看他“你说什么?什么死了?”
治以没有说话,一汩鲜血从嘴角流下。他重新坐回了地上。周围散落着药瓶。
“晚安,我睡啦!”
再也没有起来。
珮谛在那个晚上哭了好久好久。
因为所有的事情,他死了,他才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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